“电影里面有我的影子，但是我相信也有在座所有女儿的影子。”在“银杏树下的分享者”第53回分享会中，青年导演杨明明这样介绍自己的新作《柔情史》。“银杏树下的分享者”是长租公寓品牌自如，在旗下无界空间Z-SPACE发起的系列沙龙活动， 邀请各行各业大咖在百年银杏树下进行深度分享。在5月13日的第53回分享会上，凭借新作《柔情史》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的青年导演杨明明带着这部电影，与各行各业的年轻人，交流拍摄电影的各种故事和自己对中国式母女关系的看法。
据了解，杨明明是我国青年导演、编剧、演员、剪辑师。从学生时代的短片《女导演》开始，她便展露出了出色的创作才华，以独特的女性视角聚焦时刻充满变化的人际关系。2018年，杨明明自编、自导、自演的长片文艺电影《柔情史》入围了柏林电影节全景单元并获得最佳处女作提名，同年荣获第42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新秀竞赛-火鸟大奖即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奖。她本人也获得了第20届首尔国际女性影展最佳导演奖，第13届华语青年影像论坛年度新锐编剧。
“不是很温柔的人展现内心柔情可能更感动我”
《柔情史》是用喜剧的方式，表现母女关系的电影。也有很多人对它的电影命名有所疑惑。杨明明解释道，不单是温柔的人有柔情，一些看上去不是很温柔的人，比如说很暴躁的人，性格很孤僻的人，也会有柔情。当这些人把内心的柔情显现出来时，可能会更令人感动。
“影片中这对母女的性情就非常火爆，而且她们不善于温柔地表达情感。这样的一对人物很有趣，也很有张力，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想象空间，会在人性层面上带来更多的惊喜。这就是柔情这两个字的来源。”杨明明如是说。
在这部电影中，杨明明也担任了主演，与耐安老师演绎了一对北京胡同中相爱相杀的“硬核母女”。她们每天在狭小、闭塞的环境中围绕着柴米油盐相互“攻击”又相互取暖，其中很多情节都来源于日常母女间的相处模式。
当被问及“你和母亲目前在电影上是否有过交流”时，杨明明回答：“我之前拍完电影都不太敢给妈妈看。记得她看我拍的《女导演》大概是在电影播出的一年后，背着我偷偷看的。”但这次却和以往不同。杨明明主动邀请妈妈看《柔情史》，都被妈妈“婉拒”了。原因很简单，妈妈想等电影上映后，邀请朋友一起看女儿拍摄的获奖影片。妈妈说：“因为这样会比较有面子。”
“我很喜欢东方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”
谈及创作《柔情史》的灵感来源，杨明明说：“剧本的创作初衷是想通过一个亲密关系来看待中国社会的人际关系，其中重点想突出母女间的感情。”她相信电影里面有自己的影子，也有在座与会者的影子。在杨明明看来，我们的家庭关系、代际关系，或者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，它会导致每个人之间足够亲密，但是却有界限感。同时，在不同身份的女性中会有一个现象：她们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来自母亲的压迫，这会让她们觉得最大的“敌人”是自己的母亲。
此外，由于各自对待事物的价值观存在差异，子女也会和母亲产生冲突。但是对于母亲来说，改变孩子的看法真的很困难，因为她们彼此间都有太多不同的习惯。
然而，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也会受到母亲的各种照顾和关心，在与母亲的相处中不乏有温情的时刻。正如《柔情史》中的台词所言，“这个世界上，谁的债都能还清，唯独母爱是不能偿还的。”虽然杨明明在以批判的态度看待母女间的关系，但她也表示，“我很喜欢东方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”。
“做导演需要巨大的意志力”
在分享会中，杨明明也分享了拍摄《柔情史》时令她印象深刻的事情。她回忆道，拍摄最后一场戏是在12月，但剧中的场景却是夏天。因此，拍完最后一场戏后，剧组所有人都冻僵了。她坦言：“做导演确实需要巨大的意志力。如果没有人提前告诉你，你所面临的障碍有多大，你可能很容易被打垮。”
此外，杨明明还分享到，新导演要多读书，多看外面的世界，看别人拍的题材和作品。如果别人已经拍过了，或者观点与自己相同，就要思考自己能否用新的方法拍出来。
其实，在杨明明拍完《女导演》后，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拍东西，这对于一个导演来说，不拍摄意味着没有收入。对此，杨明明也给出了自己的理由。“能量是守恒的。当我妥协于现实，去拍一些自己不愿意拍的东西之后，我就很难再保持自己的‘手感，’进而无法保证拍摄作品的质量。因此，人要忍受物质上的不充裕，把自己对物质的需求降到最低。”
但同时，杨明明也说：“虽然我可以自己忍受物质上的不充裕，但在这个过程中，如果我需要帮助，我还是会向我的母亲和家人寻求支持。人没有必要为了要自立而自立。”
这些不仅是杨明明给新导演的建议，也是她给所有青年发自肺腑的建议。我们很多时候，都需要用意志力去坚持自我、坚持自己发展的方向，与困难和痛苦做斗争。也许坚持的过程很难，但坚持过后势必能看到自己想要的风景，收获自己所爱，然后继续奔跑，继续追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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